两天后的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辆二八大扛托着一个编织袋,行走在坑坑洼洼的乡村路上,发出哒哒哒的声音。

    后面跟着几个人,趁乡亲们还没起来下地劳作,正朝村口的汽车站走去。

    曹永安虽然同意儿子去南方,但这小子放着大学不上,却要去打工,要是被人知道,也够丢人的。

    有时候,唾沫也会淹死人。

    “哥,听说南方人说话和我们都不一样,去了听不懂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好好练一下你的普通话,不行就学他们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哥,好像南方人都吃米饭,有卖面条的没?”

    “放心,饿不死你!”

    还没上车,老三就已经开始兴奋,背着一个大包,在曹健身边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到了车站,李春兰拉着儿子的手,轻声细语的叮嘱,眼里都是不舍。

    曹永安则一声不吭的将编织袋从自行车上卸下来,蹲在路边默默的抽烟。

    父爱有时候比母爱含蓄,但不能说它不存在。

    而且他本来想送儿子去火车站,但那个臭小子怕自己辛苦来回跑,坚决不同意。

    曹健也明白父母是担心自己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该走的路还要走,大不了到时候衣锦还乡,让父母风光一下就是了。

    没多久,一辆巴士摇摇晃晃的开过来。

    曹健对母亲笑道:“妈,别担心,过年我可能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出门别打架,别惹事,吃好点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汽车停下,曹健抱了母亲一下,然后夹起编织袋,对一直没说话的父亲道:“大,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看了一眼熟悉的村子,义无反顾的上了巴士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,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套。”

    儿子忽然的拥抱,让李春兰眼眶都湿了,脸上却带着笑意埋怨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