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刚蒙蒙亮,姜鱼刚睁眼还没洗漱,连今天的祈福签都没顾上抽,就听麦穗说有人来访。

    这位访客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不是王刀,也不是其他被盯上的“贪婪内奸”。

    她匆匆起床拾掇自己,出来见人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有要紧事?”姜鱼有些纳闷地看向他的黑眼圈,心说,郑县令也挺忍心压榨下属的。

    瞧瞧,几个月前那张俊俏的小白脸,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?

    谢琢清了清嗓子,肃容道出昨夜见闻。

    “听说,庄子上新来的这些客人是京城侯府来的,虽说你们……但,有些事总该多加提防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拿不准姜鱼对侯府的态度,只能含糊其辞。

    姜鱼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事!其实,我——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麦穗又从外头进来。

    “东家,王刀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琢当即皱眉。

    他不仅看书过目不忘,见过的人基本也忘不了。这个王刀,他就见过好多次。

    最开始时,王刀还只是个普通佃农,在河岸附近的田地里耕种。后来,他进了羊毛作坊做工,勤勤恳恳混上了小组长,现在应该是管着羊毛呢布的生产线,手底下有一整组负责纺织的女工。

    此人虽然不够八面玲珑,有时说话不中听,但干活踏实,也细心,十分了解纺车织机的操作,遇到不严重的小问题他都能应付。

    前些天,官办羊毛作坊的织机出了故障,恰好他就在附近(家里有亲戚在此做工,过来送东西),工人懒得划船去对岸找织机作坊的于高,便请他帮忙,最后果然只花了一刻钟就顺利解决。

    而昨晚那个人的背影,恰好跟王刀很像。

    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姜鱼边说边打量谢琢的表情,猜出大概,心情莫名有点愉悦,也不故弄玄虚,快速解释一句。

    “是误会,你等会就知道吧。先坐吧。”

    谢琢若有所思看向明显知情的麦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