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,道:

    “没有没有,多是后厨厨娘做的,江娘子只是做些闲活,或是拟一下时兴的菜单子,还有就给大娘子做些吃食。”

    柳先生纳罕的看向傅恣,十分不满的道: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见你操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了?怎么了,那小娘子雪堆的?会化?还是玉做的?会碎?不能给我这把老骨头做顿饭?”

    柳先生一旦胡搅蛮缠起来就没个完,傅恣选择了闭嘴不说话。

    以往只要沉默相对,柳先生就会觉得没趣,自然也就歇了。

    今儿也不知是抽什么风,他定定的盯着傅恣的脸,不知叫他瞧出了什么,忽就问墨言:

    “那小娘子,生得如何,品性如何?”

    墨言正在烤傅恣的外袍,闻言手一哆嗦,险些燎了袍角。

    傅恣无奈的看着柳先生,柳先生不理他,只对墨言眨眨眼。

    墨言觑了傅恣一眼,见他并无反感之色,就斟酌道:

    “大娘子说她生得灵秀端雅,品性纯良洒脱,一直十分喜爱,待之如亲妹。”

    “噢,这么高的评价啊。”柳先生又捋了捋胡子,意味深长的道:“弄得我也好奇,什么时候进城去吃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闲?”傅恣淡淡道。

    柳先生伸了个懒腰,道:“歼字军里向来刺头多,如今分出去了,我可不清闲了些?”

    “那把这账给核了。”傅恣说着,甩过来一摞账本。

    如今太平世道,只有零星水匪作乱,军中行屯田驻兵,兼之傅恣为了军中伤兵的生计,在城中也置办了许多例如周记茶寮一般的产业,如今自然是账目多过军报。

    柳先生被他砸的昏头转向,跳起来大骂:“臭小子,欺师灭祖啊你!”

    墨言和荆方忍笑。

    柳先生是傅恣的文夫子,只不过他来教傅恣的时候,傅恣已经快十岁了,而且因为脑袋受过伤的缘故,失了小时候的记忆,性格十分警惕冷淡。

    柳先生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傅恣稍微信任亲近自己一些。

    虽说看起来傅恣对柳先生没有那样毕恭毕敬,但其实身边的人都知道,傅恣是很看重柳先生的。

    “都尉。”何清水站在门口,不解的看着帐内乱哄哄的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