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正是墨言。

    海云苦笑道:“不知是哪个混账往我家门上泼了秽物,我阿姐宁可今日不做生意,也不愿叫客人闻见一丝坏了胃口的气味。”

    来时,墨言见到门边燃烧着一盆艾草,气味清浅幽香。

    这时他才明白缘故,想了想,道: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你们可知自己得罪了谁?”

    海云还未说话,听见身后动静,就见淮月走了过来,放下一壶热茶,表情万般费解,道:

    “唉,也是莫名其妙的很。泼秽物那人隔门喊了一句,说我们得罪了傅家,要大祸临头了。我真是想不明白,自己何时得罪了人,我竟毫无所觉?”

    海云见淮月如此自然说着瞎话,又看了墨言一眼,很有默契的苦笑附和。

    淮月摸着下巴做沉思状,似在自语,“难道是商户的税款要改交傅家了吗?”

    墨言闻言愕然的看着淮月,差点就要开口解释,但还是平复了下来,听淮月还在自言自语道:“不会啊,三娘没同我说过。”

    墨言扭脸看看对街莫三娘的招牌,飞快的皱了下眉,笑道:“我是听人说您家东西好吃,看来只得改日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淮月和海云含笑送他,见他身影渐远,海云仰脸看着淮月,淮月伸手在他脑门上一拍,解释道:

    “这是傅恣身边的小厮,我曾见过。”

    海云霎时明了,卷了书挡着脸笑,“阿姐好奸猾。”

    淮月弹了他一指头,海云捂着脑门,道:“万一他们两家通了气,知道是我们扯谎怎么办?”

    淮月泰然自若的道:“这秽物铁定是吴家让人泼的,只要这桩事情确凿无疑,谁还会去核实细节?”

    她一想到清早的恶臭,又皱着眉起身往门外艾草堆里添了些松枝。

    没过几日,淮月从何清水口中得知,吴军头得了个撤职的结果。

    何清水还有些意外,傅恣虽然做事果决,但也不失圆滑,本以为会是以伤退为由,不曾想这回竟这样直接。

    不过,吴军头手下是后拔来的军队,当年平了几大世家的时候,他并没有半分军功。

    后来军中人才不济,才叫他上了位,在军中声望不高。

    吴军头不是云桃人氏,手里却有不少云桃产业,皆是早年间时局动荡时趁机霸占来的。

    何清水搜罗了各处产业的名目交给自己的上峰姚广,姚广又呈给了傅恣。

    “如此行事,你不怕叫军中将士寒心?”